18.第十八章
回到山庄，叶冉直接回房睡了，连晚饭也没吃。
正迷糊间听到敲门声，她烦躁的翻了个身，没动。
敲门声持续不断，她“啪”的拍开床头灯，披了件衣服去开门。
沈嘉楠端着一盘子烧烤和一瓶水站在门口。
她看了一眼，不客气的端进屋：“谢了。”
“下面在自助烧烤，你要不要下去玩。”
楼下确实挺热闹，刚刚还吵的她半梦半醒。
叶冉走到窗边，往楼下看，枯黄的草坪上摆了两架烤炉，一群人围在下面烧烤。
肚子不自觉的咕咕叫，她拉上窗帘，转身说：“我穿衣服，等我一起下去。”
沈嘉楠点头，站在走廊上等。
叶冉出来的时候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：“衣服没带够？”
“嗯？”
“山里气温比城市低，你穿这么点？”
室外的冷空气以最快的速度穿透层层布料，直达皮表。
确实有点冷。
叶冉犹豫半秒，又跑回房加了件衣服披上才和他一起下去。
一下午的时间，大家都混的非常熟了，都边烤边吃的，聊的热火朝天。
沈乔看见她，叫她过去。
“诺。”她递过来一盘烤串给她：“看你中午也没吃多少，还怕你饿晕过去了呢。”
叶冉只拿了一串，说：“我自己去烤着试试。”
沈乔点头，“去吧去吧。”
等她走后，一个小年纪的女生凑到沈乔边上咬耳朵：“她是谁呀，好像没见过，怎么感觉有点孤僻呢，都不怎么跟我们玩？”
“你懂什么。”沈乔拍拍她脑袋：“人家这叫个性。”
“这叫高冷，哪像你，傻白甜。”一男人听见他们的嘀咕，凑过来开玩笑。
“说谁傻白甜呐你。”女生不服气了，作势要打他。
两人打闹着。
“长的还挺漂亮，不知道有男朋友没。”
沈乔警惕道：“诶，别瞎打人家注意啊。”
男人笑笑：“知道。”
叶冉走到一个烤炉旁，从纸箱子里拿出两串肉串，找了个空位子挤过去。
“会烤吗？”沈嘉楠站在她对面用火钳拨弄着木炭。
刚刚奄奄一息冒着青烟的木炭，慢慢亮了起来，泛着红光。
难怪刚才这里没人，原来是没火。
“应该会吧。”叶冉含糊的说。
这是她第一次自己烤肉串，以前都没怎么参加过这种户外活动。不过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，平时吃烧烤时，没少看过别人怎么烤。
叶冉拿着两串肉这边翻翻那边翻翻。
沈嘉楠夹着根烟过来，就着炭火点着了。
他在边上吐圈圈，旁边一女的眼睛时不时的往他身上瞟。
在瞟到第N眼的时候，她忍不住开口：“楠哥，你下午怎么没去泡温泉？”
沈嘉楠眯着眼淡淡的说：“爬山去了。”
“真的啊？山上看日出一定很美，但是听说山路不好走，容易迷路。”
他弹弹烟灰，说：“确实不太好走。”
叶冉给肉串刷上油。
听见旁边的女人说：“你对这山应该很熟吧，要不你明天带我爬上去？”
刚刚的油好像刷少了，叶冉又蘸了一刷子油往上面糊。
沈嘉楠按住她的手，话确是对着另一个女人说的。
“不熟。”
他咬着烟，拿走她手中的刷子含糊的说：“不用给这么多油，肉串里面有肥肉。”
旁边的女人估计觉得怪没意思的，尴尬的拿着自己已经烤糊粘成一团的韭菜走了。
沈嘉楠把刷子放进油桶，拿下嘴里的烟，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笑着说：“我还以为你把油当醋了。”
叶冉没理他，拿起边上的孜然撒在肉上，又准备撒点盐。
沈嘉楠赶紧伸手拦住，但还是晚了一步。
他叹了口气说：“你刚刚洒的孜然里面已经调好了其他的佐料。”
叶冉放下手中的佐料灌，睨了他一眼：“不早说。”
沈嘉楠：“......”
他惋惜的看着肉串：“浪费了。”
叶冉挪到旁边火大的地方又烤了烤，等差不多熟了，拿起来举到他面前。
“干嘛？”
“别浪费呀。”她狡黠的笑笑，把肉串往前送了送：“特意给你烤的。”
沈嘉楠好笑的看着他：“拿着一丈红充人情呢？”
叶冉翘翘唇角正准备说话，不知道林楚楚从哪儿冒出来了。
“小冉姐，什么时候下来的。”
“才下来不久。”
她盯着她手里的肉串：“都不吃吗。”
林楚楚不客气的拿过来一串，叶冉正想阻止她，就听见她说：“刚吃了一串不知道谁烤的，没熟，腥死我......”
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，林楚楚捂着嘴巴，低头找了个垃圾箱吐掉，一脸便秘的表情说：“你这是在烤盐吧，齁死我了。”
叶冉抿唇笑笑，拿了瓶水丢给她：“谁要你嘴这么快。”
边上一小哥烤好了一把肉串，正吆喝着谁要。
林楚楚马上蹦过去了，叶冉也拿了几串分给沈嘉楠。
他摆摆手：“刚刚吃过了。”
“还是山东哥烤的好吃。”林楚楚满足的嚷着。
显然她已经和大家混的很熟了，一短头发的女生打趣道：“你一晚上都吃了多少了，小心扣子撑开了。”
大家都笑开了。
林楚楚气呼呼的辩驳，几个人闹做一团。
沈嘉楠也被林老板叫走了。
叶冉走到旁边静静的吃着，山里的空气确实不错，天上的星星似乎伸手可得。
她几口吃掉手里的肉串，打算去看看同在一片星空下的瑞丁。
快走近屋子的时候，隐约听见里面有男女的笑谈声，听声音应该是小赵和那个女孩。
她脚步一转，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。
可能是晚上气温低，院子里安安静静的，只有一只狗转来转去，没有看到瑞丁，估计去里屋了。
叶冉搓了搓手心，准备回去。
转身的瞬间，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，她回头，就看到院子一个角落里探出一个脑袋。
瑞丁眼睛黑溜溜的盯着她，然后一个箭步朝这边冲过来。
看到叶冉，它显然很开心，连叫了两声。叶冉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，它马上安静了下来，但还是难掩兴奋，站起来两只爪子在玻璃上扒拉着。
叶冉也很想抱抱它，她把手放在它爪子的位子，它就开心的凑过来隔着玻璃舔。
她换个位子，它就追着也把爪子放在那。叶冉手这里放放那里放放，逗得瑞丁像个麻花一样，这里扭扭那里扭扭。
叶冉玩的不亦乐乎，余光瞟见一个白影子跑过来。
是那只“短腿猫”。
也是从刚刚那个角落里跑过来的。
它小心翼翼的蹲在瑞丁脚边，舔舔它的后腿。
瑞丁低头，看见小猫，也趴坐下来，把它圈在怀里，偶尔凑近嗅嗅它，享受它的舔毛服务。
叶冉手还搭在玻璃上。
显然瑞丁找到了‘真爱’。
她把冻红的手收进口袋里，靠着玻璃坐下来。
屋子里亮着暖黄色的灯，偶尔有笑声随着风传过来。
山里的风是有声音的，她想。
忽然很想抽烟，但是荷包里空荡荡的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打火机。
她拿出来一下一下的按着玩，小火苗一闪一闪的。
瑞丁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，呜咽着拍拍玻璃。
叶冉回头，见它前爪搭在玻璃上站起来，比她还高，小猫也学着它的样子站起来，但因为前脚短，不协调，站不稳倒下去了，过一会儿又站起来，又倒下去，周而复始。
似乎总是有生命在你意想不到的困境中存活着，以你无法想象的意念，努力生活。
她转身，盘着腿面对着它们坐着，隔着玻璃和它们玩。
渐渐有点冷，这里宽阔，没有什么建筑物挡风，她玩了一会儿就受不住，起身回去。
已经很晚了，别墅门口也没有什么人，安安静静的，只有两位保洁阿姨一边用方言聊着天，一边清场。
叶冉踏进别墅，正好看见沈嘉楠披着件风衣从楼上下来，脚步不似以往平稳。
看见叶冉，他停下来，脸色不太好的说：“跑哪去了，招呼也不打，电话也不接。”
叶冉手暗自在荷包里抓了抓，平淡的说：“手机没带在身上。”
“那就不知道打个招呼吗。”
叶冉：“和谁打？”
沈嘉楠不说话，他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气到了，沉黑的眸子盯了她一会儿，然后转身上楼。
叶冉还站在原地不动，怔了一会儿，才跟着上楼。
旁边的房门无声的紧闭着，她顿了一秒，然后打开自己的房间。
回房后，她洗了个澡，房间里没有吹风机，头发湿漉漉的挂在脑后，衣服被浸湿了一大片。
她想了想，敲响了隔壁的门。
门打开，一阵暖气扑面而来，他穿着背心和运动裤，头发半湿半干。
“什么事？”他说，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。
“有吹风机吗？”
他看了一眼她湿漉漉的头发，回身进屋披了件外套，说：“等着。”
叶冉乖乖的坐在床边等着。
没一会儿，沈嘉楠拿着一吹风机回来，丢给她。
她并没有拿了就走，而是直接插在床头的插座上，歪着脑袋吹头发。
海藻般的黑发拨到一边，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，小巧圆润的耳朵。
吹风机呼呼的响着，沈嘉楠撇开视线，烦躁的摁了几下手机。
好不容易，呼声停了，还以为她吹完了，谁知道一抬头，就看见她看着自己。
“我衣服也湿了，能帮我吹吹吗。”
他黑亮的眸子盯着她，半天没有动。
叶冉也不急，淡淡的回视。
几秒后，沈嘉楠笑了声，走过去，拿起她手里的吹风机。
她侧坐着，尽量让背对着他。
氲湿的白衬衫下，黑色的布料若隐若现。
他按开吹风机，热风吹的衣服摇摇摆摆。
从他的角度，可以看见鼓动间，衣料下面雪白的背部和禁忌的黑色内衣。
他晃着吹风机，以最快的速度吹干。
“好了。”他拔掉插头说，冷淡生硬的语气中逐客意味明显。
叶冉把头发拨回脑后，整理下吹乱的衣服，起身自觉的回去，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回头。
“我明天去山上看日出。”
沈嘉楠看着她，没说话。
叶冉问：“你去不去？”
他头也没抬：“不去。”
叶冉点点头，又回头说：“明早五点出发。”
沈嘉楠：“......”
说完她就关上门走了。
沈嘉楠抬眼看着门口的方向。
室内还残留着她洗发水的味道，床头也有她掉落的发丝。
他把发烫的吹风机搁在桌上，点了根烟，轻叹一声。
真是个妖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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敲门声持续不断，她“啪”的拍开床头灯，披了件衣服去开门。
沈嘉楠端着一盘子烧烤和一瓶水站在门口。
她看了一眼，不客气的端进屋：“谢了。”
“下面在自助烧烤，你要不要下去玩。”
楼下确实挺热闹，刚刚还吵的她半梦半醒。
叶冉走到窗边，往楼下看，枯黄的草坪上摆了两架烤炉，一群人围在下面烧烤。
肚子不自觉的咕咕叫，她拉上窗帘，转身说：“我穿衣服，等我一起下去。”
沈嘉楠点头，站在走廊上等。
叶冉出来的时候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：“衣服没带够？”
“嗯？”
“山里气温比城市低，你穿这么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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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实有点冷。
叶冉犹豫半秒，又跑回房加了件衣服披上才和他一起下去。
一下午的时间，大家都混的非常熟了，都边烤边吃的，聊的热火朝天。
沈乔看见她，叫她过去。
“诺。”她递过来一盘烤串给她：“看你中午也没吃多少，还怕你饿晕过去了呢。”
叶冉只拿了一串，说：“我自己去烤着试试。”
沈乔点头，“去吧去吧。”
等她走后，一个小年纪的女生凑到沈乔边上咬耳朵：“她是谁呀，好像没见过，怎么感觉有点孤僻呢，都不怎么跟我们玩？”
“你懂什么。”沈乔拍拍她脑袋：“人家这叫个性。”
“这叫高冷，哪像你，傻白甜。”一男人听见他们的嘀咕，凑过来开玩笑。
“说谁傻白甜呐你。”女生不服气了，作势要打他。
两人打闹着。
“长的还挺漂亮，不知道有男朋友没。”
沈乔警惕道：“诶，别瞎打人家注意啊。”
男人笑笑：“知道。”
叶冉走到一个烤炉旁，从纸箱子里拿出两串肉串，找了个空位子挤过去。
“会烤吗？”沈嘉楠站在她对面用火钳拨弄着木炭。
刚刚奄奄一息冒着青烟的木炭，慢慢亮了起来，泛着红光。
难怪刚才这里没人，原来是没火。
“应该会吧。”叶冉含糊的说。
这是她第一次自己烤肉串，以前都没怎么参加过这种户外活动。不过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，平时吃烧烤时，没少看过别人怎么烤。
叶冉拿着两串肉这边翻翻那边翻翻。
沈嘉楠夹着根烟过来，就着炭火点着了。
他在边上吐圈圈，旁边一女的眼睛时不时的往他身上瞟。
在瞟到第N眼的时候，她忍不住开口：“楠哥，你下午怎么没去泡温泉？”
沈嘉楠眯着眼淡淡的说：“爬山去了。”
“真的啊？山上看日出一定很美，但是听说山路不好走，容易迷路。”
他弹弹烟灰，说：“确实不太好走。”
叶冉给肉串刷上油。
听见旁边的女人说：“你对这山应该很熟吧，要不你明天带我爬上去？”
刚刚的油好像刷少了，叶冉又蘸了一刷子油往上面糊。
沈嘉楠按住她的手，话确是对着另一个女人说的。
“不熟。”
他咬着烟，拿走她手中的刷子含糊的说：“不用给这么多油，肉串里面有肥肉。”
旁边的女人估计觉得怪没意思的，尴尬的拿着自己已经烤糊粘成一团的韭菜走了。
沈嘉楠把刷子放进油桶，拿下嘴里的烟，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笑着说：“我还以为你把油当醋了。”
叶冉没理他，拿起边上的孜然撒在肉上，又准备撒点盐。
沈嘉楠赶紧伸手拦住，但还是晚了一步。
他叹了口气说：“你刚刚洒的孜然里面已经调好了其他的佐料。”
叶冉放下手中的佐料灌，睨了他一眼：“不早说。”
沈嘉楠：“......”
他惋惜的看着肉串：“浪费了。”
叶冉挪到旁边火大的地方又烤了烤，等差不多熟了，拿起来举到他面前。
“干嘛？”
“别浪费呀。”她狡黠的笑笑，把肉串往前送了送：“特意给你烤的。”
沈嘉楠好笑的看着他：“拿着一丈红充人情呢？”
叶冉翘翘唇角正准备说话，不知道林楚楚从哪儿冒出来了。
“小冉姐，什么时候下来的。”
“才下来不久。”
她盯着她手里的肉串：“都不吃吗。”
林楚楚不客气的拿过来一串，叶冉正想阻止她，就听见她说：“刚吃了一串不知道谁烤的，没熟，腥死我......”
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，林楚楚捂着嘴巴，低头找了个垃圾箱吐掉，一脸便秘的表情说：“你这是在烤盐吧，齁死我了。”
叶冉抿唇笑笑，拿了瓶水丢给她：“谁要你嘴这么快。”
边上一小哥烤好了一把肉串，正吆喝着谁要。
林楚楚马上蹦过去了，叶冉也拿了几串分给沈嘉楠。
他摆摆手：“刚刚吃过了。”
“还是山东哥烤的好吃。”林楚楚满足的嚷着。
显然她已经和大家混的很熟了，一短头发的女生打趣道：“你一晚上都吃了多少了，小心扣子撑开了。”
大家都笑开了。
林楚楚气呼呼的辩驳，几个人闹做一团。
沈嘉楠也被林老板叫走了。
叶冉走到旁边静静的吃着，山里的空气确实不错，天上的星星似乎伸手可得。
她几口吃掉手里的肉串，打算去看看同在一片星空下的瑞丁。
快走近屋子的时候，隐约听见里面有男女的笑谈声，听声音应该是小赵和那个女孩。
她脚步一转，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。
可能是晚上气温低，院子里安安静静的，只有一只狗转来转去，没有看到瑞丁，估计去里屋了。
叶冉搓了搓手心，准备回去。
转身的瞬间，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，她回头，就看到院子一个角落里探出一个脑袋。
瑞丁眼睛黑溜溜的盯着她，然后一个箭步朝这边冲过来。
看到叶冉，它显然很开心，连叫了两声。叶冉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，它马上安静了下来，但还是难掩兴奋，站起来两只爪子在玻璃上扒拉着。
叶冉也很想抱抱它，她把手放在它爪子的位子，它就开心的凑过来隔着玻璃舔。
她换个位子，它就追着也把爪子放在那。叶冉手这里放放那里放放，逗得瑞丁像个麻花一样，这里扭扭那里扭扭。
叶冉玩的不亦乐乎，余光瞟见一个白影子跑过来。
是那只“短腿猫”。
也是从刚刚那个角落里跑过来的。
它小心翼翼的蹲在瑞丁脚边，舔舔它的后腿。
瑞丁低头，看见小猫，也趴坐下来，把它圈在怀里，偶尔凑近嗅嗅它，享受它的舔毛服务。
叶冉手还搭在玻璃上。
显然瑞丁找到了‘真爱’。
她把冻红的手收进口袋里，靠着玻璃坐下来。
屋子里亮着暖黄色的灯，偶尔有笑声随着风传过来。
山里的风是有声音的，她想。
忽然很想抽烟，但是荷包里空荡荡的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打火机。
她拿出来一下一下的按着玩，小火苗一闪一闪的。
瑞丁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，呜咽着拍拍玻璃。
叶冉回头，见它前爪搭在玻璃上站起来，比她还高，小猫也学着它的样子站起来，但因为前脚短，不协调，站不稳倒下去了，过一会儿又站起来，又倒下去，周而复始。
似乎总是有生命在你意想不到的困境中存活着，以你无法想象的意念，努力生活。
她转身，盘着腿面对着它们坐着，隔着玻璃和它们玩。
渐渐有点冷，这里宽阔，没有什么建筑物挡风，她玩了一会儿就受不住，起身回去。
已经很晚了，别墅门口也没有什么人，安安静静的，只有两位保洁阿姨一边用方言聊着天，一边清场。
叶冉踏进别墅，正好看见沈嘉楠披着件风衣从楼上下来，脚步不似以往平稳。
看见叶冉，他停下来，脸色不太好的说：“跑哪去了，招呼也不打，电话也不接。”
叶冉手暗自在荷包里抓了抓，平淡的说：“手机没带在身上。”
“那就不知道打个招呼吗。”
叶冉：“和谁打？”
沈嘉楠不说话，他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气到了，沉黑的眸子盯了她一会儿，然后转身上楼。
叶冉还站在原地不动，怔了一会儿，才跟着上楼。
旁边的房门无声的紧闭着，她顿了一秒，然后打开自己的房间。
回房后，她洗了个澡，房间里没有吹风机，头发湿漉漉的挂在脑后，衣服被浸湿了一大片。
她想了想，敲响了隔壁的门。
门打开，一阵暖气扑面而来，他穿着背心和运动裤，头发半湿半干。
“什么事？”他说，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。
“有吹风机吗？”
他看了一眼她湿漉漉的头发，回身进屋披了件外套，说：“等着。”
叶冉乖乖的坐在床边等着。
没一会儿，沈嘉楠拿着一吹风机回来，丢给她。
她并没有拿了就走，而是直接插在床头的插座上，歪着脑袋吹头发。
海藻般的黑发拨到一边，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，小巧圆润的耳朵。
吹风机呼呼的响着，沈嘉楠撇开视线，烦躁的摁了几下手机。
好不容易，呼声停了，还以为她吹完了，谁知道一抬头，就看见她看着自己。
“我衣服也湿了，能帮我吹吹吗。”
他黑亮的眸子盯着她，半天没有动。
叶冉也不急，淡淡的回视。
几秒后，沈嘉楠笑了声，走过去，拿起她手里的吹风机。
她侧坐着，尽量让背对着他。
氲湿的白衬衫下，黑色的布料若隐若现。
他按开吹风机，热风吹的衣服摇摇摆摆。
从他的角度，可以看见鼓动间，衣料下面雪白的背部和禁忌的黑色内衣。
他晃着吹风机，以最快的速度吹干。
“好了。”他拔掉插头说，冷淡生硬的语气中逐客意味明显。
叶冉把头发拨回脑后，整理下吹乱的衣服，起身自觉的回去，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回头。
“我明天去山上看日出。”
沈嘉楠看着她，没说话。
叶冉问：“你去不去？”
他头也没抬：“不去。”
叶冉点点头，又回头说：“明早五点出发。”
沈嘉楠：“......”
说完她就关上门走了。
沈嘉楠抬眼看着门口的方向。
室内还残留着她洗发水的味道，床头也有她掉落的发丝。
他把发烫的吹风机搁在桌上，点了根烟，轻叹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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